不要忽略這些能量轉移的症狀...  -  http://www.beinginthenow.org/dont-ignore-energy-shifts-symptoms/

【阿迪亞香提 : 空性之旅】

 Adyashanti       

我歡迎你,是的,你,此刻正在閱讀這些字句的你。這是為你而寫的,談論的也是你。是否從來沒有人對真正的你說過話?你自己是否又曾對真正的你說過話呢?

或者,你一直被你自己的外表、姓名、性別、家庭關係、性格、過往歷史,以及期盼有個更好的未來甚或更好的你這種暗地裡的願望所愚弄?我向你保證,這些微不 足道的瑣事並無法形容或顯露出真實的你,還差得遠了。

現在,請說實話,你難道不曾懷疑過,比起那鏡中人,自己其實更豐富,或者更貧乏?你難道不曾在某個極為安靜的時刻,暗自渴望一窺自己和他人外表那層面紗背後的東西?

你身上有某種比太陽更燦爛、比夜空更神祕的東西。你一定曾暗自懷疑過這種東西的存在,但是你是否曾經沉潛至你那充滿奧祕的本質呢?

我向你充滿奧祕的本質表示歡迎。本書為你而寫,談論的也是你,它是關於你的覺醒、關於你如何憶起什麼是真實的你。所以,請繼續翻開書頁讀下去,翻到任何吸引你注意的章節。每一章的內容各自獨立,但同時也是前一章節的更深入探索。我信任你的智慧將帶領你來到確切的章節或頁面,讓它開啟你的眼或你的心,從而接觸 你無限本性裡一切的不可思議。

我以靈性覺醒做為開始的第一章,以對永恆真理的忠實做為結束的最後一章 。關於前言與這些未來即將發生之事的預告,說到這裡應該足夠了。重要的時間是當下,我的歡迎之意已經藉由這本書完全傳達至你的手中。 所以,如果你覺得喜歡,請繼續讀下去,但是容我先告訴你,靈性覺醒並非如你所想像。

——阿迪亞香提

 

阿迪亞:大約十九歲,有一天,我甚至不太確定在哪裡了,我讀到了關於開悟的事,好像是在一本談論禪的書裡面。至於我如何持續探索的,我也不大確定。

當我讀到關於開悟的事,我內在有個東西突然像燈泡一樣亮了起來,它深深吸引著我。我想:那到底是什麼東西?於是它激起了我內在對這領域的興趣。鼓勵我繼續探索這個興趣的,是我一位非常非常神奇的曾姨婆,在家族裡,大家都知道她會做一些古怪的事。

現在我知道她是一位靈性覺醒程度很高的人。我記得她進來房間的時候,那炯炯的眼神就像兩把火炬,我知道她的時候,她已經九十多歲了,她會做一種叫做靈魂出體的事。她會離開身體,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,這可嚇壞許多人了,因為她會知道每個人會發生什麼事,而且她會知道人們何時會過世,或者他們是否過世了。她會說:「你為什麼不打電話給誰誰誰?他們快要過世了。」不過也因此,她也學會有時要閉上嘴巴。


譚美:當然。
阿迪亞:她那些通靈的能力是她想刻意隱藏的東西,只有在某一天偷偷告訴我母親。總之,我想靈魂出體聽起來很好玩,而且當時我也剛好對開悟這件事開始感興趣,因此,我買了一本解釋如何讓靈魂出體的書,裡面列出了按部就班的步驟,其中一個步驟是花十分鐘時間靜坐,然後再繼續做其他步驟。

嗯,我的靈魂出體實驗完全失敗了,我好像一個永遠無法離開地表的火箭。但是當我第一次坐下來靜坐十分鐘的時候,有某種東西使我深深著迷,當時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,但是在靜坐當中,我接觸到了某種東西,那是一個令我為之入迷的世界。 很快地,我將靈魂出體的事全忘光了,我感覺到,靜坐之中有個對我意義重大的東西。因此,我開始靜坐,而且閱讀了幾本相關書籍。

幾個星期之後,有一天早上,我醒來之後真的領悟到那一直屬於我的生命已經不再是我的了。我就是知道「這個生命不是我的」——它屬於開悟這整件事。無論它要往哪裡去,無論它要帶領我去哪裡,我再也沒有選擇的餘地。於是,它從一個我順便追求的東西,變成一個完全占據我的東西。

我發自肺腑地知道,它擁有控制權,它已接管了我,而它也將會變成我餘生的主題。然後,你知道的,那有一些恐怖,但同時也讓人興奮不已。 那個時刻,就是我的生命翻轉的時刻,就在那個早上,它不是一個決定,而且我並不是在試圖逃避痛苦。


譚美:你當時是如何追求開悟的?
阿迪亞:我在大約二十歲的時候找到了我的老師。


譚美:你怎麼知道這是適合你的老師?
阿迪亞:嗯,那是我靈修生活的另一件怪事——它的焦點從來不在老師。 我尋找老師的方式很實際,和你想學數學時要找一位好的數學老師情況類似。我對開悟感興趣,我想要有一位靈修老師,因為他們或許能幫助我找到我尋尋覓覓的東西。

我不是在找一位讓我崇拜的人。我從來沒想過有什麼人能替我做這件事,我要找的不是那個。我有一些失望,因為我當時只有二十歲,對禪師的袍子和寺廟等這些東西存有很多浪漫的想像,而這裡就只有這位個頭小小的女士,就在我家附近——離我長大的住處只有十分鐘——我們還在她家客廳打坐。

就外在看來,沒什麼令人特別印象深刻的事發生,但是基於某種理由,我一再回去那裡,一再回去,一再回去……。一段時間之後我開始明白,這就是我的老師。

我的確拜訪了一些其他地方,大多數是她送我去進行長期禪修的地方。她送我去索諾瑪山禪中心進行長期的禪修,因為她不帶長期禪修。因此,我和關老師大約有六、七年的師生關係,我每一年都會在那裡進行禪修。

這些長期禪修最深刻的影響力,就是它們打開了我的眼界,讓我看見其實禪中心 指出的所有真理,在我家附近那位小小女士的家中已一應俱全。那真是如晴天霹靂般震撼,因為她是如此平凡,既不裝腔作勢,也不會玩弄人師角色。

基於某種原因,當我離開那裡到別處禪修之後再回來,我就能看見我錯過的東西,那些在她身上已經有的東西。我真的看見這一點了,而且對此感到非常驚訝。從那時候起,我覺得不需要再到任何其他地方了。


譚美:她還在世嗎?
阿迪亞:在。事實上她每週五都會進來辦公室,或許你會撞見她。她在僧團幫我們貼標籤。

 

譚美:真的嗎?

阿迪亞:我不是在開玩笑。她已經不教禪了,她請我教禪之後幾個月,她就不教了。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不會再教禪,它就這麼……停了。


譚美:而現在她負責貼標籤?

阿迪亞:是啊,在她請我教禪、自己不教之後的大約一年,她在眼睛後方發現了一顆像高爾夫球一樣大的腫瘤,必須動手術摘除——你知道那是風險很高的手術——有段時間她身體有半邊活動不良,而且手術嚴重傷害了她的記憶力和部分的認知功能。

她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康復,恢復到能夠再度開車到處去的程度,不過她的記憶力仍有些問題。但是我總是告訴她,她的記憶力和我的差不多,所以沒什麼好抱怨的。

她這個復建過程已經持續了大約八年了,這對我是個活生生的教誨——看著她如何在看見自己該拋下老師身分時,毅然拋下老師的身分。這是個謙卑而真實的教示。

此人當了三十年的老師——就算規模較小,但仍對這個角色瞭若指掌——而現在她改成進辦公室幫大家貼標籤,因為她依然想為佛法盡一份心力。這是多麼了不起的榜樣!能夠真正不被一個角色所束縛,或擔心別人會怎麼看、怎麼想。不必迎合別人的期待,而是真正與當下發生之事面對面。

直到今天她依然在教我,她做出了只有極少數人能做到的事,她透過這樣的身教來教我。她能夠真正放下一己角色,只管進行下一件需要做的事,無論那件事是已知或未知的、隱藏的或明確的都一樣。這對我而言是個非常真實的教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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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迪亞:第一個轉變發生在我二十五歲時。我在禪修時是以積極具攻擊性的、男性的方式逼迫自己——想要用巨大的努力和決心猛烈撞開開悟的大門,因為那就是我過去的方式。

我從小就是個運動員、而且是個優秀的自行車選手,而且我有閱讀障礙,所以我學會在工作上打敗其他人,以此方式獲得我需要和想要的東西。因此,我以為在靈性這方面也要這麼做才有用,而禪.幾乎是滋養了這種態度,你知道,就是要打坐打得比每個人都好。

 

禪似乎無意識地鼓勵了這一點,因此有大約六到八個月的時間,我在帕羅艾爾多走路去上班時,我會一直逼迫自己,一直問:「這是什麼?這是什麼?這是什麼?真理是什麼?」我真的認為自己隨時都會發瘋,因為我覺得人類不可能長時間維持這種內在緊張的強度。我預期自己有一天會被送進精神病院,因為我真的將自己逼迫到某種心理上的剃刀邊緣,或者說是被逼迫。

因此,一天,我在我房間裡打坐,而這座緊張之池快要滿溢了,我想,我必須找出什麼是真理,而且我現在就必須找到。因此我走進後院,坐下來打坐,並且費了一番好大的勁讓我的頭腦靜定不動,同時打破了一些藩籬,但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什麼。然後在短短的一分鐘之內,情況就好像我把過去五年來的努力全部搜集起來,塞進那一分鐘裡。

 

突然之間,我明白了,我不能這麼做。我一開始說:「我不能這麼做,」便立刻感覺到一切同時放鬆下來了。

當一切放鬆下來,有一種內在的爆炸出現——這是我唯一能用來形容它的方式。那情況就像有人把我插上牆上的插座。內在有個巨大的爆炸發生了,我的心跳開始加速,呼吸急促,我以為我快死掉了,因為我一輩子從來沒有心跳這麼快過。

我一直是個運動員,很清楚自己心跳快到極限時是什麼感覺,這實在是超過那極限太多、太多了。我真的覺得我的心臟會爆裂。在某個時刻,我出現一個念頭,覺得這股能量會要了我的命,我想我沒辦法撐太久。

 

我接下來的念頭是,如果這是找到真理的代價,那麼好吧,我現在願意死。那不是什麼充滿勇氣或男子氣概的事,只是一個事實,那就是:我願意死。結束,就這樣。

我一對自己說出那樣的話,而且真心這麼想時,那股能量消失了。突然之間,我置身外面的虛空之中……我成了虛空。所有的一切都是空間,唯有無限的空間。

在那個虛空裡,我可以感覺到類似洞見的「下載」這種情況,但它們發生得實在太快了,我連它們是什麼都不知道,每一秒仿佛有數百個洞見蜂擁而至,好像在將電腦程式下載至你的電腦系統一樣,我覺得似乎有某種東西正快速下載到我身上,它的速度太快了,以至於我根本無法了解其中任何一部分,但是我能感覺到洞見一個接一個蹦出來。因此,我坐在那裡,做為虛空,讓這些洞見下載到我的系統裡,這個現象持續了一會兒,我不知道多久,就一陣子。

後來,它停止了,然後一個我顯然應該離開蒲團的時刻來到,我和往常一樣:起身,看著小佛桌上的佛像,然後頂禮。我一頂禮時,不禁笑了出來,那是我曾有過的笑聲中笑得最開懷的一次。

 

最好玩的是,我心裡想:「你這個小王八蛋,」我這麼對著佛陀說,「我追逐你追了五年。」那一刻,我終於知道了我在追逐的是什麼,我懂了,我只是不敢相信。那就像是:哇,我竟然一直在追逐我已經是的東西。因此,我大笑了一番,然後便走出去了。那是第一次的覺醒。

好玩的是,當我走到外面時,有個小聲音,也就是從那時起我就非常習慣聽到的一個小聲音,就在這充滿喜悅、極樂與巨大釋放的重大啟示當中,它說:「這還不是,繼續走。」然後我心想,可惡,難道我不能沉浸在這裡嗎?一下子都不行?但是那個微弱的聲音又說:「這還不是,繼續走。」而我知道那千真萬確。

不知怎麼地, 我知道那個聲音不是在貶低剛才發生的一切,那個聲音不是在說:「這沒有價值,這不是真實的,這不重要。」這個聲音只是說:「還有比這個更多的東西,你還沒有見到全部的面貌。你已見到了一個重要的部分,但是繼續走,不要停留在這裡。」

但是在那一刻,一切全改變了。從那時起,我那靈性追求者的能量——那種求道若渴的動力——消失了,而且永遠沒有再回來。費盡一切心力試圖獲得我已經有的東西、努力成為我已經是的,純粹是荒謬。

吉夫天堂

我當時並不知道自己是對什麼覺醒過來,我領悟到的是,我就是那個我在找尋的我知道:我就是我在找尋的。

我就是這真理,然後下一個問題立刻生起:這是什麼?我就是它,我知道我就是它,但是我不知道它是什麼。那是我不知道的部分。有個覺醒發生,但還不完整。那是全部面貌的一部分,或許是一個很大的部分,但是下一個問題幾乎立即出現:這是什麼?而那變成了我的下一個問題。


我持續大量打坐,外表上看起來,我做的事和以前完全一樣,因為我知道還有更多東西,而打坐就是我探索的方式。不過,從那一刻開始,我在靈性領域發生的事多半不是發生在蒲團上,在那五、六年的時間裡,發生在靈性領域的多數事件其實是發生在我的日常生活中。

我是個運動員,因此我有許多的身分認同是圍繞著身為運動員這 件事。因此,即便在那次的覺醒之後,即便當時我已不參加自行車比賽了,我仍繼續騎車、受訓,仿佛我是個競爭力十足的自行車選手似的。

 

於是我開始質疑,我為什麼要這麼做?我為什麼要訓練得好像自己是個世界級選手,而我根本不是?

我開始看見那是一些殘存的自我形象。你可以說那是一個很棒的自我形象——不僅是良好的體格,還有身為一個頂尖運動健將所附帶的種種形象。你很酷,你在身體方面可說是霸氣十足。雖然我平時對人不會霸氣十足,但是在體育的領域,我的確表現得霸氣十足。即使我開始了解到我只是試圖延續我舊有的自我形象,但不知什麼原因,我就是停不下來。

然後,大約在我二十六歲的時候,我生了一場診斷不出原因的病,它讓我在病床上躺了六個月。我的身體還可以稍微運作,但狀況非常不好,反正就是病了。

我生病了,各種狀況接踵而至,六個月沒停過。六個月結束之後,當然,我身上的運動員特徵也所剩無幾了。當那位運動員從我的身體系統中被帶走時,那感覺美妙得不得 了,因為如果你虛弱得像一隻病貓,確實很難扮演充滿霸氣的運動員角色。我意識到這感覺太棒了,能擺脫那個角色的感覺真好,那感覺非常解脫。


我希望自己可以說,那就是故事的結局,不過一年之後,當我發現自己恢復了健康時,有天早上我醒來,又開始自我訓練了,我甚至不是有意識地這麼做。 我竟然又開始做起整套同樣的事。起初我沒發現自己在做什麼,直到我做得相當投入時才想到——我又在做同樣的事。我知道這是怎麼回事,這是關於自我形象、關於這個角色和面具。

當我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時,我很想就此放下它,但是我還沒準備好。於是我又病了六個月,而且這次更慘。我得了鼻竇炎、肺炎、還有單核球過多症,而這些可說是解決了那個自我形象的問題。

那個角色被這場病清除殆盡之後,想要重建它的欲望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。對我而言,那是靈性旅程的自然開展。不是透過打坐來消除你的自我形象……而是經過痛苦的磨練來學習。那是大智慧接管了大局,讓我們去經歷我們必須經歷的,好讓我們能夠放下。

 

在那段時間裡,我也經歷了一段我會說是完全可笑的戀情,非常不健康的關係。那段關係引發出我懸而未決的陰暗面。

你和你所有的弱點墜入情網,而它誘發出你內在最糟糕的東西。在我的例子裡,這段關係誘發了我的各種角色,例如助人者,而當然那完全是災難一場。幸好,它只持續一陣子便結束了,但是它和那兩場病一樣,將所有那些我習慣於認同的形象與角色——一個好人、一個親切的人、一個助人者等等——猛然揪了出來。

它將它們扯出我的系統外,讓我看見它們是不真實的、虛假的,而我之所以佩戴著它們的唯一原因,是因為我不敢不這麼做。若沒有它們,我會是誰呢?


在那幾場病和這段關係之間,我整個人是四分五裂的。那些一點一滴的虛假從我身上被撕去。當那部分結束之後,我真的覺得非常自由,那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。

我又回到了空無當中,並且領悟到如何以一種簡單而且人性的方式,做為虛空本身, 可以站在人行道上,不覺得自己必須當任何人或表現得像任何人。想要以任何特定方式被看見的欲望,已經被扯出我的系統外了。

這個撕裂的過程並不容易,而且不好玩,但是結果真的太棒了。回顧過去,那為我所謂的「最後的覺醒」鋪好了路。那完全清楚的覺醒,緊跟著這些撕扯的經驗來臨。事實上,它是在幾個月之後來臨的,就在我和安妮結婚不久之後。


當時我三十三歲,剛剛結婚,找到了一份真正的工作。我開始跟著父親學習經營他的事業,因此我有了一份真正的事業。我也開始跳脫過去的刻板生活,也就是將生活重心完全放在內在形式的靈性——在那之前,那一直是我專注的焦點。

我已經將生命中的一切都暫停很長一段時間了,然後在大約三十三歲的時候,我了解到這個過程或許無法完整,我最好是好好繼續生活下去。因此,最後我結婚了,從事了一份真正的工作。這種願意過入世生活的意願,我認為是我個人靈性進展過程中一個相當重要的部分。在我和安妮結婚之後的幾個月,我的第二次覺醒發生了。


譚美:你能形容一下發生了什麼事嗎?

阿迪亞:非常簡單,而且其實在它開始之前已經開始了。那天晚上,就在我準備好要就寢之前,我坐在床邊,出現了這個念頭。

那不是什麼大念頭,不是什麼偉大的洞見。那是最簡單的東西,而且和我那時在想的東西完全不相干。但是有個念頭劃過我的腦袋,說:「我準備好了。」我注意到它了,真的在五秒鐘之內我就注意到它了。然後我便去睡了,但是「我準備好了。」的意義是如此清楚明白、如此簡單。

那不是我的頭腦或我的自我在說:「我準備好要撞開大門了!」那只是一個天真的、簡單的片刻,就像一份禮物、一個事實。只是一個念頭:「我準備好了。」我沒有對它多想什麼。它沒有引起太多關注,我只是注意到它發生了而已,然後我就去睡了。


隔天,我起了個大早,因為我要去見我的老師。在見老師之前,我通常會先早起,打坐一小段時間。我沒有特別想著什麼事,只是坐下,然後不到三十秒的時間,我聽見了鳥鳴。只是嘰喳一聲,然後一個我從沒聽過、從沒在禪修時使用過的問題,從我的直覺而不是腦袋蹦出來。

一個問題自動出現,它說:「誰聽見了這個聲音?」那個問題一出現,一切頓時翻轉了,或說翻正了。在那一刻,鳥兒、聲音,以及傾聽,全部變成了一件事。確實,它們真的被體驗為完全相同的東西……傾聽這件事即等同於我、那聲音、鳥兒和一切。它來得非常迅速、非常突然,就只是一。


我接下來注意到的是某個念頭,而那念頭如此遙遠,我甚至不知道它是什麼內容。但是有念頭出現,接著是一個認知出現,認知到那不是我,那是念頭。而這醒來的、這覺醒的,與那個念頭一點關係也沒有。

它就只是發生了,這兩者完全是分開的,對念頭沒有絲毫的認同存在。幾分鐘之後,我起身,然後我的腦袋真的出現了一些五歲小孩子的想法,我非常好奇。

我想,不知道我是不是那爐子,因此我跑到小小一間的客廳和廚房那裡,然後十分肯定,它是爐子。

我又跑到浴室看著馬桶,因為我努力 要找出一個真的不怎麼靈性的東西,然後我想:慘了,它是馬桶。

然後我打開臥房的門,看著裡面的安妮,我的妻子,她還在睡覺,我了解到:它是她,同樣的東西。

我在我們住了六年半的那間只有十三坪大的小屋子裡走來走去,我在屋內四處張望,而所有的東西都是它,所有東西都一樣。

因此,我就那樣站在小屋裡,有趣的是,沒有任何情緒出現。沒有什麼「噢耶!」的歡呼聲或「我的天哪!」這類的情緒,那完全不存在。 每一件事都清清楚楚地被看見,不會與任何經驗狀態混淆,因為沒有任何狀態在發生。

然後,我在客廳裡走了幾步,因為客廳也只有幾步的距離那麼長。在那幾個步伐當中,意識完全覺醒了。這非常難以形容,但是它完完全全與身體分開了。

 

在那一刻,我看見一連串的畫面,而且我立刻明白,這個覺醒的立刻明白,我一直被困在那些畫面裡面,也就是我們可能會稱為「前世身分」的東 西。我想那些都是我,我在那些畫面裡沉睡,而絕對清晰無誤的是,它不是那些東西。它不再受困其中了。它不再被那些當中的任何形相所束縛了,包括現在的形相。

我也看見,現在的形象並不比五十世以前的某個形相來得更有意義,或更真實。就這樣,只有這個覺性,完全只有它。無形、無相、無色、無有一切。無處而又遍處。

在那個當下,還有一種了知,就是即使這覺性即是一切,這覺性亦超越了即是一切。如果這件事完全消失了,所有我看見的形相與每一樣東西,若它們全部消失,這個亦不會有任何減損,絲毫無損。它不可能減損。所以,那就是覺醒的大致情況。


同時,有一種比身體更大且置身其外的感覺出現,也就是身體是在那覺性或靈性之內發生的。 身體在它裡面,而不是我在身體裡面。

在那當中,這覺性或說意識也回到了身體內。它依然在外面,但是現在,它既在裡面也在外面。

它不是只停留在外面,它再度占據了它的位置,但是這次它占據位置的時候沒有困惑、沒有任何身分認同。

那情況就像早上穿衣服,你就只是把衣服穿上,不會認為你就是那件衣服,那只是你穿在身上的東西而已。

再清楚不過的是,這個形相,這個特定的人格角色,這個之前人們稱為史蒂芬•葛雷的傢伙,只是一件衣服。這是它現在的轉世身分,它穿在身上、用來從事各種活動的東西。

有件美好的事是伴隨而來的喜悅,對這件衣服、這個身分的喜悅。它和這人格角色有著極親密的關係、有著完全如孩子般的開心。就像一個小女孩穿上了灰姑娘的衣裳,然後照著鏡子說:「哇,這太酷了!」它對形相有一種驚奇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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